不知北

反骨杂粮CP爱好者。

【新岁贺君归】夕照(丑X邪)

CP:丑X吴邪

 

上一棒:10:00  @萍盖儿 

下一棒:14:00  @齐小邪 

 

一个魔幻架空的「错时空爱情」新年贺文。没有前因后果,展现的逻辑就是原本的逻辑,深究无能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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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00-10]

 

吴邪,你还记得我吗?

 

[01-09]

 

他被几个人堵在巷子里,那些人那样凶恶的骂他。不知是谁,骂到扭曲了快意内心过瘾时,甚至上前一步用力将瘦小的他狠狠推倒在地。

 

「给我狠狠打这个小赤佬!」

 

他听见那一声令下,紧接着拳脚便落下来,又急又重。他蜷缩着,用手抱住头,咬紧牙关硬生生承受。

 

「再让老子看见你骗钱,老子打死你!」

 

有人朝着地上吐了一口,几个人便离开了。

 

他依旧蜷着身子躺在地上,身体承受疼痛的余韵。

 

这巷子里昏暗潮湿,污水在墙边汇聚,有老鼠摸着黑窜出来,尖锐的叫着,凑过来在他身边嗅了嗅,又快速逃窜进肮脏的下水道里。

 

这座城市真冷漠。连老鼠都这么冷漠。他想。

 

人群来去匆匆,却没有人愿意拉他一把。

 

没一会儿,巷口处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。那声音越来越近,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。

 

——是刚才那帮人还没揍过瘾吗?

 

他想着,撑起胳膊欲起身,可是脚下一滑,又跌了下去。转瞬间,那脚步声已经近了,触目所及是一双黑色的皮靴。

 

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,这些人惯常这样,他越挣扎就被揍得越狠,于是他索性放弃抵抗,垂着眼睛盯着那双靴子发呆。

 

然而预想的暴.力并未发生,他看见一双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,那双手绕到他的胳膊下面,将他环住抱起来。他的双脚离地晃了晃,又安稳的踏在了地上。

 

他不明所以,抬眼疑惑地看着对方。

 

那人的轮廓和漂亮的眉眼呼应着月亮,好看的像剧院门口那些海报里的人,此刻那人蹲下身子与他齐平,弯起一双笑眼问他:

 

「被打了怎么不呼救?」

 

他不说话,静静地看着对方。

 

那人又道:「你没有骗钱,你只是表演了一个穿帮的魔术罢了。刚才我也在人群里看着呢。」

 

——是啊。那是一个穿帮的魔术。

 

他跟着一个乞丐瞎学的。而他为了讨生活,也在街边乞讨,尽管他才七岁。

 

那人又说:「我叫吴邪,你叫什么?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吴邪见他还是不说话,笑着捡起丢在他身边的那顶破帽子。吴邪的手指动了动,在他眼前一晃,紧接着便从帽子里变出一朵玫瑰花来。

 

他依旧不发一语,却用眼神发出惊叹。吴邪见状朝他递出一只手说:「跟我走吧,我可以照顾你。」

 

他有些发愣,看了看吴邪的手,又看了看他的眼睛,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手放进吴邪的手心里。吴邪牵着他离开了这个肮脏幽暗的小巷。

 

他看着月光,突然觉得今晚的月色真美。

 

他被吴邪拉着,大人的步伐主动适应着他这样的小孩。他的视线落在吴邪腕处的手表上。

 

——他是魔术师吗?不然为什么他表盘里的指针一直倒着走呢?

 

[02-08]

 

吴邪在一个马戏团里工作。他真的是个魔术师。

 

吴邪将他带回去的时候,马戏团里的人都围上来看他。

 

其中一个人揉了揉他的脑袋,却被他皱眉躲开了。那人呵呵笑道:「吴邪,你怎么带回来了一个小丑?」

 

吴邪说:「一个喜欢变魔术的小乞丐,乞讨可惜了,收他当徒弟。」

 

另一个人说道:「怎么着,还指望有人继承你的手艺?」

 

吴邪看向那人挑眉道:「我很厉害的好吧?!」

 

「对对对,你厉害。咱们马戏团一半的观众都是冲着你的魔术来的……」

 

吴邪懒得跟他们废话,领着他去跟老板说了一声,然后便带着他进了屋里。

 

他环顾着这个房间。

 

这屋子真小,只能放下一张床,一张桌,还有一面绕着灯泡的亮晃晃的化妆镜,化妆台上堆着吴邪表演的道具和化妆用品。

 

他看着镜中的自己,小丑的妆容已经花了,红色的夸大的笑脸已经被擦的翘到了鬓间,看起来真狼狈。

 

吴邪坐在化妆台旁边,将他拉到身前,拿起桌上的毛巾给他擦脸。

 

他躲了两下,却被吴邪捏住了下巴。

 

「别动,帮你擦干净,不然真成小花猫了。」

 

颜料被卸掉,露出他原本干净稚嫩又秀气的脸。吴邪抿着嘴,一双笑眼看着他,最后在他脸上捏了两下说道:「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可爱。」

 

他内心疑惑。

 

——这话是什么意思?

 

不等他细想,就见吴邪捏了捏他的肩膀,手掌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滑下去,最后握住他的双手捧到面前说: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你可以开口说话的,不要担心没人理你,我会始终回应你的。」

 

他看着吴邪那双盛满碎光的眼睛。吴邪的话,他的心里是相信的。

 

他虽然年纪小,可是他却见过那么多人。这些人冰冷又僵硬,他们行色匆匆,可是眼睛却死了。但吴邪不一样。吴邪牵着他时,掌心热乎乎的,他想不到别的,只能想到母亲的胸怀,那温暖仿佛来自灵魂深处,他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母亲柔软温暖的子.宫,心中胀满强烈的安全感。

 

他对吴邪的信任是对这温暖的偏执。

 

他的肚子突然「咕噜」一声。他动了动嘴,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:「我……饿了。」

 

吴邪揉他的头发,他没有抗拒吴邪的触碰。

 

吴邪轻笑出声,刮了刮他的鼻子说:「你等着,我去给你煮一碗面。」

 

[03-07]

 

他被吴邪留在马戏团里,每天和吴邪同吃同住。他被马戏团的老板安排了工作——每一场表演之后,他要负责去收钱。

 

老板让他画着小丑妆,他没有名字,于是老板直接叫他「丑」,以至于后来,马戏团里所有的人都这么叫他,除了吴邪。

 

吴邪依旧叫他「小朋友」。

 

「小朋友,该上工了,过来,我帮你化妆。」

 

他闻言便乖乖过去,任由吴邪捏着他的下巴,给他化妆。吴邪捏着笔刷,他的呼吸放轻了,却让他感觉似是被春风拂面,羽毛一般轻飘飘的勾着他,让他浑身汗毛竖立。

 

他每天都借着化妆的时间,视线肆无忌惮的扫在吴邪脸上,端详他,欣赏他。日复一日,看了无数遍,连每一根发丝的走向都了然于胸。

 

吴邪的演出收到的钱是最多的。

 

吴邪生的也漂亮,表演之后经常有心怀鬼胎的客人找到他,邀请他一起喝一杯。吴邪从未拒绝过,相处时却礼貌而疏离。

 

吴邪对于距离的把握游刃有余。可是面对自己同室而居的小朋友,他的距离感却总是被他打包扔出去。

 

吴邪喝酒的时候,他便呆在门口执拗的等他。

 

吴邪微醺时最喜欢黏他。他扶着吴邪回到屋里,一路上吴邪都要紧紧拉着他的手,一双眼睛笑着看他。他扶着他躺在床上时,吴邪也不安生,要拉着他一起睡,软软的发丝蹭着他的脖子窝在他怀里。

 

明明是个大人,却对着一个孩子撒娇。

 

他还不够长的手臂勉强够着环在吴邪的后背上,一下一下的轻拍他,安抚他,哄他安然入睡。

 

[04-06]

 

吴邪胸口纹了一朵玫瑰,衬着他白皙的肌肤,好看的要命。

 

这是吴邪第一次抱着他去洗澡的时候,他看见的。

 

小朋友对暧昧免疫,他只是出于好奇,喜欢的东西总想去摸一摸。他这样想着,便也这样做了。

 

他的指.尖.游.走在吴邪光.滑的皮.肤上,一点一点描摹那朵花的轮廓,丝毫没觉得这动作有什么冒.犯。

 

吴邪笑着问他:「小朋友,你喜欢它吗?」

 

他点头。想了想问吴邪:「在哪里画的?」

 

吴邪撇了撇嘴说:「是一个小朋友给我画的。」

 

「小朋友?」

 

吴邪点头。

 

「比我还小吗?」

 

吴邪忍着笑说:「跟你一样大。安静、孤独,臭屁的要命。但是很善良也很温柔。」

 

吴邪的表情静逸又温柔,眼神笃定又绵软。

 

他看着,心里却不高兴了。

 

「吴邪,你是不是喜欢他。」

 

吴邪想了想说:「喜欢呀。」

 

——可现在,你带回来的人是我啊……

 

于是他又问:「那我呢?」

 

吴邪说:「也喜欢呀。」

 

「呸,花心。」

 

可说完他就后悔了。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争宠的孩子。

 

然而吴邪对他永远都是那样好的脾气。

 

——不只是脾气,吴邪对他,说一句「宠溺」都不过分。

 

吴邪什么都能给他。吃穿用度,尽他所能,都先紧着他。

 

两人住在一起这么些年,像是住不腻似的,依旧挤在那张小小的床上,互相依偎着入睡。

 

小朋友如今长成了大人。可是吴邪却在时间里愈发年轻纤细了。两人如今面对面躺在一起,吴邪靠在他宽阔的臂膀上,他抬手一勾,就能将吴邪带进怀里,撞个满杯。

 

[05-05]

 

少年的心思像月光,朦朦胧胧的。他的性.启蒙大约是在马戏团后面的暗巷里看见客人将舞女.压.在墙上肆意.交.媾.的时候。可是他脑子里出现的不是那些身材火辣的女人,而是每天和他共枕的吴邪。

 

他突然想到吴邪胸口的玫瑰花,被一个吴邪再未提起的野男人纹在上面的。

 

他十八岁生日那天,在铁匠铺找师傅打了一枚烙铁。镂空的纹路和吴邪胸口的玫瑰一模一样,是他凭着记忆自己刻的。

 

他把烙铁烧烫,在自己的胸口烫出一个玫瑰烙印。疯子一样。

 

吴邪看着他胸口的伤,半晌没说话。

 

吴邪并不吃惊,似乎是早知如此。只是淡淡的说:「过来,我帮你上药,不然会感染的。」

 

吴邪这些年,似乎对他的事总是处变不惊。也正因此,他总是想过分一点,再过分一点。他想看看吴邪吃惊的模样,可是这么多年都未能如愿。

 

吴邪跪在床上给他擦药,床头的窗子大敞着,月光渗进来蒙在吴邪脸上,他抬眼看着,又想到那天巷子里的舞女,也是在这样的月光下,被那男人按着承.欢,叫声婉.转又.放.荡。

 

他压住吴邪的手,勾着吴邪的下巴凑上去吻他。

 

吴邪垂着眼睛,顺从的张开嘴。可是他却心头一紧。

 

他说:「我都没问你愿不愿意就亲了你,你为什么不反抗?」

 

吴邪却定定的看着他,说了句:「因为我很爱你。」

 

他将吴邪扑在被褥上,动作愈发肆无忌惮,像是要把这些年内心积压的感情全都释放出来。吴邪一整夜都抱着他,在他耳边急切的.喘.息,压抑不住口中的shen吟。

 

吴邪努力打开着.身.体,迎接他,容纳他。

 

他吻去吴邪眼角的泪水,内心虔诚,眼神专注。

 

——这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的人。

 

这是他最神圣的成人礼。

 

两人相拥着入睡。天光大亮时,他醒来了。

 

他看着熟睡的吴邪,心中压不住翻涌的爱意。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,又去吻吴邪的脖颈,一路下去到胸口时,他却发现吴邪胸前的玫瑰花消失了。

 

他一阵疑惑,愣了半天,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,烙印还在。

 

这世上仅有的两朵花,如今却只剩一支了。

 

此时吴邪也醒了。

 

吴邪揉了揉眼睛看向他开口道:「丑,你怎么了?」

 

——「丑」。

 

吴邪从未这样叫过他。因为「丑」是老板取的名字。

 

吴邪曾说:「我不这么叫你,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。」

 

——可现在,吴邪却也和他们一样了。

 

[06-04]

 

吴邪去演出了。

 

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。他趁着吴邪不在,开始翻箱倒柜。终于在吴邪的箱子里找到了一个被包裹严实的本子。

 

是吴邪的日记。

 

丑朝着窗外看了一眼,吴邪的表演才进行到一半。于是他打开了本子快速翻看。这日记的时间非常诡异。

 

分明是未来许多年后的日期。

 

里面记录着丑和吴邪在一起之后的点点滴滴。

 

——吴邪胸前的玫瑰,是丑十八岁生日那天,他亲自給吴邪纹上去的。那晚,丑对吴邪表明了心意。他们是两情相悦的。

 

——两人在一起之后,吴邪再也没有叫过他「丑」,而是叫他「小朋友」。

 

怎么一切都和他的认知不一样呢?

 

丑又翻了翻之后的记录,突然想起两人相遇的那天,吴邪手腕上戴着的表。他奔到桌子前,拉开抽屉一阵乱翻,他将那表拿起来看,指针还在稳稳的倒着走。

 

——这么多年,吴邪越来越年轻,越来越纤细,连眼睛里的沧桑都褪去了。

 

他曾觉得吴邪的纯净令他上瘾。可眼下,他却害怕了。

 

他突然有一种猜测:吴邪身上的时间,是倒流的。

 

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吴邪第一次为他卸去脸上的妆容时,会对他说:「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可爱。」

 

[07-03]

 

原来吴邪早就认识他了。

 

原来吴邪那时候是特意来寻他的。

 

原来那时候,吴邪就已经在爱着他了。

 

可是他的喜欢却迟到了。

 

[08-02]

 

如今,丑也像吴邪一样,在爱的最深切的时候,强迫自己收敛外显的爱意。

 

但是他看过吴邪的日记。于是每天收工之后,他总带着吴邪去街上闲逛。

 

他給吴邪买他喜欢的小玩意儿。

 

带吴邪去街边巷口吃一碗他在日记里时常提起的鸡汤馄饨。

 

「丑,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……」

 

丑看着吴邪通红的耳朵,表情也带着羞赧,他现如今看起来似乎还不到二十岁,满眼都是干净和纯粹。

 

丑深吸了口气说:「因为我很爱你。」

 

吴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诧,他瞠目结舌,磕磕绊绊好一会儿说道:「可我……可我们还没互相了解呢,你怎么就……」

 

丑揉了揉吴邪的头发说:「吴邪,你别害怕,我可以等。等你慢慢了解我。」

 

——对吴邪而言,他和丑不过才刚刚认识,两人都在马戏团工作。这里环境简陋,只能容纳一张小床。可吴邪不好意思和他挤在一起,已经开始打地铺了。

 

丑还记得他一进屋,看见吴邪抱着被子准备铺在地上的时候,心里一阵窒息。他难过的要命,却咬着牙接过吴邪手里的被褥说:「地上冷,你睡不惯,你睡床吧,我以前打地铺打惯了。」

 

[09-01]

 

吴邪的身.体越发瘦小,身上的衣服早就穿不住了,丑给他买了几件童装。

 

年龄的天平倾斜过去,不再有同为成年人的尴尬。于是丑没再打过地铺,他每晚抱着吴邪睡在床上,就如同曾经吴邪抱着他时一样。

 

马戏团里从此再没有吴邪了。丑对他们说:「吴邪离开了。」

 

丑依旧在每天演出之后出去收钱。而吴邪被他留在房间里,等着丑收工之后带他去街上玩。

 

后来有一天,当丑收工回到屋里,却发现吴邪不见了。

 

他疯了一样冲出去,找了一晚上。可是吴邪却仿佛消失了,连带着丑的心也跟着他一起丢了。

 

丑依旧每天上工,演出散场后,他依旧要出去寻找半宿才肯罢休。

 

这天,丑去收了最后一场演出的钱。他将钱从那些帽子里取出来时,却在最下面看到了几片玫瑰花瓣。

 

丑的心跳隔了这么久,突然又开始跳动了。

 

他抬头一阵搜索,在舞台下看见了一抹蜷缩的幼小的身影。两人隔着光束对视。

 

小小的孩童有一张熟悉的脸。稚嫩又漂亮。

 

这孩童分明就是吴邪啊。

 

他抱着一束玫瑰花,安静的坐在台下。

 

小丑带着明艳的妆容,没人看见他通红的眼眶。

 

他想压下心中的雀跃,可是嘴角却大大的咧开了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自己不要立刻冲上去抱他,他怕吓着他。

 

丑给他表演了一个魔术,可是他又露出了马脚。小小的吴邪却拍着手笑了,他爬上舞台蹲在丑的对面,肉乎乎的手指晃了晃,伸手从帽子里拿出一朵花递给丑。

 

就如当年一样。

  

——你送我一朵玫瑰花,那荆棘恰好刺进我心上。

 

小吴邪每天都溜进马戏团。丑每天都给他一个人做一场无声的表演。

 

后来有一天,当丑再看见小吴邪的时候,发现他满身是伤。

 

——是老板打的,老板曾在马戏团里说过:「那卖花的小赤佬再溜进来,就给我揍他!」

 

丑很生气。

 

——吴邪是他的珍宝,那该死的男人居然下手将他打成这样!

 

丑用麻袋套在老板的脑袋上,抄了跟铁棍一下一下的砸向他。

 

那一刻,黑暗盘踞了他的心。他想:也许他此刻的表情正和小丑一样。

 

半是假笑,半是怜悯。

 

他怜悯的不是那男人,而是他自己。

 

丑坐在钢琴前,为小小的吴邪弹了一首安眠曲,哄他入睡。他抱着他,在马戏团里度过了最后一晚。

 

[10-00]

 

丑卸掉了他常年带着的面具般的妆。提着箱子想带着吴邪离开这个地方。

 

他看着夕阳的余晖金灿灿的,虽然不如朝阳般充满活力,却是暖的。

 

丑找到吴邪时,他正抱着一束花坐在马戏团对面的巷子里,像是在等马戏团的表演开场,再次溜进去。

 

丑蹲在他旁边,手指戳了戳吴邪的小脑袋。

 

吴邪抬起头,他画着红鼻头,嘴角用红色的颜料勾上去,咧开大大的笑脸。

 

小吴邪用纯真的眼神看着他,半晌终于开口,童音稚嫩,像天使的嗓音:「你买花吗?」

 

丑说:「买。」

 

小吴邪问他:「你要几朵花?」

 

丑说:「我全都要。」

 

小吴邪把花递给他,突然说:「哥哥,你真好看。」

 

丑说:「那你愿意跟我走吗?我可以照顾你。」

 

小吴邪摇头,指着自己的小丑妆说:「我不需要你。我有人照顾。我在等他。」

 

丑看着他,眼眶红了,在夕阳的橙光里愈发清楚。

 

小吴邪问:「哥哥,你怎么哭了?」

 

丑说:「没事。」

 

小吴邪看了看他的行李箱又问:「哥哥要离开这里吗?」

 

丑说:「不是。」

 

——不走了。我会留下来。陪你。

 

END

 

2023.除夕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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